四川的大山大水为艺术家们的创作提供了无穷尽的素材，他们多次入川或居川，不仅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艺术灵感，也深深影响了成都本土艺术的发展，齐白石就是其中之一。

从木匠成长为一代大师，齐白石在中国家喻户晓。他在花鸟画、人物画、山水画、篆刻、书法、诗词艺术等方面，均取得卓越的成就。这样一位巨匠，也和巴蜀有着千丝万缕的情谊。

从木匠到巨匠

齐白石原名齐纯芝，1864年出生在湖南湘潭的白石铺。齐白石20岁时方开始作画，1889年，25岁的齐白石拜经学大师王闿运为师。

王闿运《湘绮楼诗集》

王闿运曾经于1880年入川，主持成都尊经书院，所以这可能是齐白石跟四川最早的渊源之一。作为一代经学大师，王闿运的社会关系网络广布，门下弟子三千，他们对于齐白石的帮助非常大。

齐白石《西施浣纱图》纸本水墨设色 首都博物馆藏

齐白石的巴蜀缘

齐白石的第一个“巴蜀缘”是他的亲缘。他的第二位夫人胡宝珠，就是四川人（现在的重庆丰都）；1919年，齐白石正式定居北京，聘得副室胡宝珠。

胡宝珠照顾他的起居生活，给他生儿育女，齐白石当然也非常感念，所以给她刻过很多的印章，包括齐白石的印谱《白石印草》，也是送给胡宝珠的。胡宝珠陪伴齐白石多年，于花鸟画鉴赏与齐白石作品真伪考辩均有造诣。

1941年6月，齐白石立胡宝珠为继室留念照。（前排右四：齐白石；前排右五：胡宝珠；前排右三：四子齐良迟；前排右二：胡佩衡）

齐白石的另外一个“巴蜀缘”是他的师徒缘。齐白石门下弟子，除了京籍一系，便是川籍一系了。“齐派”川籍弟子的篆刻艺术，应当以罗祥止、余中英、姚石倩、萧友于为代表，他们在学习、继承、发扬齐白石篆刻艺术，各有所得。

齐白石的第一位川籍弟子是余中英，原名余烈，四川郫县人。齐白石与余中英相识较早，所以余中英收藏齐白石的画很多，后来还跟齐白石学画刻印。现藏于成都博物馆的《草虫图》就是他们俩合作，其中工笔草虫为余中英所画。

齐白石、余中英合作草虫图轴 成都博物馆藏

而在川籍弟子中，齐白石与姚石倩师徒的缘分，当是二十世纪中国艺坛的一段值得研究的艺术佳话。

齐白石与姚石倩等人的合影 (照片前排中为齐白石，前排左姚石倩，后排左为张冠英)

从1917年，姚石倩38岁时，由成都北上，拜师齐白石时，已是中年之人，真正的老学生了。1920年，他学成返回四川。

作为齐白室入室子，山水花鸟人物书法金石无一不精，时与方旭、林思进、谢无量过从甚密。小巴在之前也推送了齐白石与姚石倩师徒往事的文章：【巴蜀画派·人物】姚石倩：与白石老人的师徒往事

齐白石的弟子中篆刻成就非常高的一个人，便是罗祥止。1932年左右，罗祥止在齐白石弟子李苦禅的引见之下，拜齐白石为师。

罗祥止《祥止印草》北京画院藏

齐白石为罗祥止的《祥止印草》题了一个很长的序，其中就说到“姚石倩、余影厂（余中英），皆余弟子，余与西蜀人士之缘，何众且深也”，他觉得自己跟四川人是非常有缘分的。他还送给罗祥止一张《蒲鱼图》，记述了当时罗祥止拜他为师的过程。

《祥止印草》齐白石序言 1934年阳历1月7日作 北京画院藏

罗祥止很幸运，篆刻得了齐白石的真传。他在白石老人门下学艺两年，于1935年返蜀。齐白石送给他“吾道西行” 的印章，以纪念两人的师徒情谊。

齐白石 吾道西行

齐白石还有一位川籍弟子就是萧友于。1936年，萧友于经艺友余中英介绍,拜齐白石为师,专攻篆刻。萧友于深得齐白石的爱怜,在齐白石的精心教诲下,将篆法、章法、刀法等既融化于胸。

萧友于 靖康耻犹未雪

齐白石离川时,为萧友于留诗一首:“不生羽翼与身仇,相见时难别更愁。蜀道九千年八十,知君不再劝来游。”

后人认为“蜀人从白石老人治印数者，皆各有风格。余中英得刀，姚石倩得文，罗祥止得意，萧友于得形。

齐白石的巴蜀游

齐白石跟四川的一个更深的渊源是 “蜀游”。齐白石在1936年来到蜀地。齐白石入川，一方面是因四川友人的的邀请，另一方面是他的夫人胡宝珠是四川丰都人，可以借此机会返乡探亲。

据《白石老人自述》记载，1936年四川友人来信，信中说：“蜀中风景秀丽，物产丰富”。接着又来电报，欢迎他去。因此，齐白石于五月十六日到成都，住南门文庙后街。

齐白石将这次游历记在自己日记《蜀游杂记》中。他谈到了对巴蜀山水的印象：“川中山水之佳，较桂林更胜一筹。”

齐白石到达四川后，轰动了成都艺坛，记者争相采访，其四川弟子，余中英、罗祥止等艺生也来拜访。

四川艺术专科学校欢迎白石山翁留影 北京画院藏

之后齐白石送给四川友人很多经典作品，如1932年作《四季山水十二条屏》，这套十二条屏代表了他山水画的最高的成就，是他所有的山水绝学的一个大演练。

齐白石 《山水十二屏》之《夕阳水渚》 立轴 纸本 设色  重庆中国三峡博物馆藏

又比如其《借山吟馆图》，画他在梅公祠的书房，房屋前是水塘，后面是竹林，还有一座很高的山，颇为写实。

齐白石《借山吟馆图》

齐白石《飞鸟暮还》

《飞鸟暮还》，绘黄昏乌鸦归巢的景象，天边一片晚霞，又充满着诗意，又具有浓郁的生活的气息，这是在传统绘画中很少见的。

但最巧妙的是《木叶泉声》，本来在平面上流动的泉水，好像被拎了起来，直接从天上倾斜而下，泉水就像五线谱，而树木就像五线谱上的音符。

齐白石《木叶泉声》

齐白石的四川之行收获很多，认识了不少艺朋好友及门人弟子，包括神交多年当时又正在成都的金松岑、陈石遗、黄宾虹等人。

这次巴蜀游里，他为四川留下了很多很精美的作品，使他的影响从北京到四川，让四川艺坛的生态发生了一些变化，也使后来有四川很多人学习齐白石的艺术，从而为四川艺坛注入一股新生之风。

参考来源：吕晓《齐白石的巴蜀缘》，图片来源于网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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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品/巴蜀画派促进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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