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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巴蜀画派·访谈】我这一生和古典一直都有瓜葛 ——访四川美术学院院长庞茂琨

2019-06-21 16:32:59   文章来源:中华美网

庞茂琨,1963年生于重庆,1977年至1988年就读于四川美术学院,并获油画专业硕士学位。现为四川美术学院院长,重庆美术家协会主席,重庆画院院长,重庆美术馆馆长,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,中国美术家协会油画艺委会副主任,中国油画学会理事,四川省巴蜀画派促进会学术顾问,第一批巴蜀画派影响力代表人物。


父辈影响,无意之举造就非凡一生

苇子(以下简称苇):请问您父母从事什么职业?


庞院长(以下简称庞):父亲是重钢轧钢技术员,从小就看到他在制图,就是工程图,做得很规矩。母亲原来是护士,后来转成重钢医院搞人事的。他们两个都不搞艺术。我从小应该是受我父亲的影响才开始画画,这个影响造就了我的一生。那个年代有样板戏,父亲在家休息的时候,闲着没事,便按照工程制图的方法,打格子临摹样板戏中的人物,画得很像。我觉得有趣,也开始学着画,那时我才四五岁。在重钢很多单位有美工和宣传室,比如我母亲医院就有。我放了学爱去医院玩,那美工大叔又写美术字又画画,我看得很着迷。小学时也有美术老师,他是我母亲医院一个护士的丈夫,很严厉,经常在课堂上拿粉笔砸人,哪个不听话就砸。比如他要砸某个男同学,结果没瞄准,砸到女同学了,那个女同学就哭了。我母亲带我去见他,才发觉他其实很好,经常拿画给他看,受到最初的启发,他成为了我的启蒙老师。后来进了中学,快初三的时候,从一位高中的美术老师嘴里得知川美附中恢复招生的消息,自此就有目的性地找人指点,在重钢找了几位老师,常请他们看画,听他们讲学院派怎么回事,素描怎么回事。直到真正面临考试,才知道原来要画石膏、静物,还好,那个时候不考色彩。我考附中的时候只考素描。这个时候,有一个重要的启蒙老师也是重钢的,在文化室做美术干事。是他在短短的三个月时间突击培训我的考前内容,奠定了我一生中最基本的知识系统和艺术观念。

苇:您有兄弟姐妹吗?有没有画画的?


庞:我有个哥哥,他是残废人,小儿麻痹症,只比我大一岁,刚好是同一天生日。他出生才九个月,就得了这个病。起初发高烧,以为是感冒,结果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,肌肉萎缩,无法走路。从小他和我一起画画,兴趣相投,水平相当,但后来他就没有办法考大学。我从小学开始,一直背着他上学,他晚读了一年,和我在一个班。我每天背着他去学校,一直到初中。我上了附中以后,就由我以前班上那些同学轮流背他,足足背了两年,很感人,直到他高中毕业,当时的高中是读两年。


苇:好感人。您是一次就考上附中的吗?


庞:嗯。考静物素描,画罐罐、苹果,还有命题创作,命题创作我倒不怕,因为在初中画过很多黑板报。由于平时打的基础还可以,造型能力比较强,所以到了考场,素描和创作我都发挥得很正常,最后的得分都比较高。我还在考场的时候就有很多监考老师来围观,都说出了个天才。


苇:您是哪一年考的附中?


庞:1978年。也就是全国恢复高考那年。考完之后,很久没得到开学通知,家里人很担心,就找了熟人去一个美院老师那打听,那老师解释说,学校才恢复招生事情多,推迟一个月开学。考上一年后那位熟人顺便向马一平老师打听我的情况,马老师回答就说这孩子不是一般的小孩啊!


苇:马老师真有眼光。


苇:班上有好多人?


庞:四十个。

苇:一个班这么多啊,翁凯旋老师和您是一届吗?


庞:翁老师在我们班,他年龄大一点,二十岁,我们大多数是十五岁,还有十二三岁的。翁老师其实在外面已经有过工作经历了,他想考油画,把他分到工艺系,他不喜欢,所以选择了读附中。他那个时候就画得很好了,水粉风景都画得很熟练,我们就面临很大的压力。班上还有几个美院家属子弟,从小习惯了学校的环境,和老师很熟,都很随意。而我们都很拘谨、怕老师,对那个环境适应了好久。

苇:附中的老师都很严厉吗?


庞:有些老师特别严厉。一年级的时候,本来觉得自己画得很好了,素描经常得高分,甚至还得过一百分。到了二年级,周琳老师来了。他年龄比较大,解放初期山西南下,曾经被打成右派,后来到附中当了校长。他走来就是一通严厉批评,因为之前我们都画苏派、画光影,而他讲究的是结构素描,标准全变了,原来的观念被推翻了,原先画得好的都要不得了。


苇:自信心受到严重打击。


庞:这个还不算,我在附中算成绩好的,尤其是素描。很多教职工考生家长为了帮他的子女考大学,都来找我示范。后来附中毕业进了川美,大学上第一堂素描课,是由张雪凡老师来教,那才真正挫伤了我的自尊心。我那个时候喜欢用铅笔把色调磨得很黑,他不喜欢。还有就是他检查学生素描作业,喜欢用圆珠笔打叉叉。


苇:我知道这个。我采访焦兴涛副院长,他也说打叉叉。


庞:他们也领教了吗?那肯定是张雪凡老师调到附中去了以后的事。那个行为之恐怖,用圆珠笔打了叉叉,那张画基本上就毁了。我没被打过叉,但是另外有同学被打过。我仅是挨骂。


苇:一张素描画半个月还是一个月,然后他来打个叉叉。


庞:关键是他不示范,但他眼睛有毒,看得出你的问题。只是你不晓得该怎么整,左右都不对。他喜欢班上另外一个同学那种风格,用硬铅画灰色,稍微加点块面,透明一点。我现在回忆起来,那位同学还是有他的长处,尽管不像我们那样画得很强劲,而是调子有点灰,一点点地,很小心翼翼地画,但他的灰色确实层次很丰富,画得透明。张雪凡老师经常夸他,说这才是好的素描。张老师过于严苛,大家都很怕他。 

解构古典,借助传统本身促成裂变


苇:您本科就计划好将来毕业留校吗?


庞:那时没想过,但还是有点自信。油画系主任是夏培耀,在学校很说得起话。他很爱惜人才,一直很爱我们。我们那一届附中是78级,进了大学叫81级,77、78油画班过了就停了两年才招的。所以我们是从附中到大学接受完整教学的第一个班。当时研究生很少、很精贵,油画系一年只收一个研究生,而我们那一年有五个考起了。我们当中,除了阎彦外语很好,是真正考起的,其他几个,我、翁老师、张杰、杨述都是外语没过关,专门去西师去补了一个月。当时有个文件,只要专业特别好,英语可以采取补考的办法。夏老师的确很关照我们几个,想把我们培养成为油画系的师资梯队,而我们当时也没想过去考外校,首先想到要对得起夏老师。现在我们都成为土生土长的,也是最值得夏老师他们骄傲的。他经常说:“这是我们自己培养出来的一代!”

苇:我在考研培训班学习的时候,课上讲到您的《苹果熟了》,然后幻灯片一放出来,大家都惊呼。那是您画的吗?


庞:那个时候才1983年。

苇:基本功好到位,好厉害。


庞:那张画其实也花了很多功夫,画了将近半年。现在还很耐看,是因为画的时候很投入,很认真。不过那个东西也让我有点背包袱。当时《美术》杂志发表了采访我的文章。那时的《美术》杂志影响非常大,我收到好多信。有些是农民,有些是工人,有些是解放军,画画的也有。我每天晚上都在回信。有人劝我不必要,但我还是一封一封去回。

庞:然后有点想摆脱,想另外画新的东西,就开始接受印象派、表现主义。


苇:“八五思潮”以后,您的转变会更大一点吗。就是对于古典主义的看法?


庞:其实在那之前,我们已经接触了不少,因为杂志介绍的东西要多点了,有些人一下子跨出去了,但多数还是守到具象这块,然后再来变。我是在“八五”的鼎盛时期,把乡土改成象征主义、超现实,没有完全达到那种很直接的跨越。比如浙美(现在的中国美院)比较强调观念艺术、中央美院倒是没什么人出来,到了九十年代,出了个刘小东的泼皮现实主义、玩世现实主义。受“八五新潮”影响,社会上形成一种潮流,都是在形式上模仿西方。我那个时候反而又变得逆反,转而喜欢古典了。有一次受到的打击还是很大,当时川美举办前卫、当代的展览,一些批评家来了,自己的作品都进入不到批评家的视野,心头有种说不出的失落。到了1995年,我去荷兰学习了三个月,看到很多欧洲的东西,全是当代的,没人喜欢古典。他们现今的艺术家,觉得博物馆的东西很腐朽,认为应该做今天的艺术,我完全受了刺激。回来之后,从1997年就开始图变,画了《触摸》系列。那种模糊的图像是从古典里提炼出来的,用局部化、模糊化去强调精神性。过了三年以后,又觉得这种越来越抽象的重复比较空洞,还是具象符号才能有叙事性,就画了《虚拟时光》,就是很时尚的散放的人物、生活物品、怒放的花等,利用了以往一些技法和描写性的东西,但空间和布局都是超现实的。反正不断在离开古典的路上游弋,真正从构思那儿就开始脱离古典,开始寻找突破口。一直到两千零几年,又画很时尚的人物肖像,也是古典画法,但形象是青年一代那种时尚的文化气息,继后是舞台系列,杂技或柔术,跟表演、剧场有关。再后来是游观系列,旅游题材,大场面的,把人的肤色画成绿颜色,突显荒诞感。过了才是镜像系列,探讨跟镜像有关的问题。然后就是现在跟传统对话,讨论关于时间、历史、自我的问题。就是这么一路走过来,最后又回到了古典。所以我和古典分不开,想摆脱它,其实一直都有瓜葛。现在虽然是在临摹古典,实际上是想通过临摹,再不把它当回事儿,深入它的内部,来对它进行改变。原先是逃离,力图在形式上与它们拉开,现在是利用它们又来做创新,借它们来说另外的事情。      


苇:这之后呢,准备怎么走?下一步的计划。


庞:坚持和传统对话,以传统本身来促成它的裂变。比如毕加索,也是在古埃及找元素,非洲的木雕里找元素,最后变出来他个人的东西。我觉得创造,应该是包括在传统资源里去寻找,然后再来建立改变它。

苇:最后一个问题,请对我们学校的学生说几句。


庞:我觉得学生很重要的一点,无论如何探索寻觅,必须要建构强大的有理论支撑的学术背景,要有一个厚度,不能光是浅表地,去追求个人很私密化的一些小情绪。要了解整个人类文化的历史进程,然后再来创作。艺术一定要经得起深究,就像川美77级、78级那一代人的作品,尽管我们现在看来是传统的,但他们和整个社会结合得很紧密,我觉得这个传统要保留。艺术要和社会时代发生联系,这是个基本原则。同时还要创新,形式、语言都务必有所创新,提出的问题,是和时代相吻合的,是我们今天正在思考的问题。


苇:谢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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