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与心会,心与气合,行乎不得不行,止乎不得不止,绝无求工求意之意,而工处奇处蜚然于笔墨之外。
——王原祁
四川自然资源得天独厚,从高原、山地、峡谷到盆地、丘陵、平原,从江河湖泊到温泉瀑布,从岩溶地区到丹霞地貌,雄秀奇幽,风光旖旎。
蜀地,人杰地灵,大师辈出。
天下文人多入蜀,入蜀文人,得江山之助,往往风格大变,变得宏博瑰丽,气高力雄,平添一股浩荡奇崛之气。
而艺术家亦是如此。
巴山蜀水,让傅抱石、黄宾虹山水艺术再度创新
“画山水在四川若没有感动,实在辜负了四川的山水”,傅抱石曾言。
傅抱石曾在《壬午重庆画展自序》中说,“以金刚坡为中心周围数十里我常跑的地方,确是好景说不尽。”
有大美的粉本,有传统的滋养,有日本新画风的启发,或许还应该加上四川的美酒激发,傅抱石的精神充裕了,风格成熟了。
傅抱石 《潇潇暮雨》
这一时期,他的代表作《云台山图》《潇潇暮雨》《大涤草堂图》《听瀑图》,署款为“重庆”或“东川金刚坡下”的作品,所绘景色多是蜀地之景,也是他一生杰作中最重要的部分之一。
青城天下幽,让黄宾虹山水艺术再度创新。
《青城山中坐雨图》是其代表作之一,为游历祖国名山大川时以四川青城山为题材绘制而成。
黄宾虹 《青城山中坐雨图》
蜀地奇秀,让张大千、李可染毫巴蜀之浑厚
张大千在晚年赠给老友的一幅画作上题诗道:“峨剑夔巫,孕四天下。出云导风,谁欤匹者?”巴山蜀水不仅是张大千一生都痴爱不已的绘画题材,也是他抒写情感、寄托乡思的重要载体。
峨眉天下秀,峨眉山是张大千经常创作的题材。《峨眉金顶图》作于1948年,此时张大千寓居成都昭觉寺,体力、精力、目力俱佳,作此峨眉金顶,兴到笔至,将云烟杳霭中的峨眉山“屹然霄汉”之雄奇描绘得淋漓尽致。
张大千 《峨嵋金顶》
而张大千对此亦是颇为自得,不但隔日再题诗一首,更是自夸“固当以北苑南宫法求之,庶几传其天机离合之趣也”。
张大千《巫峡云霭》1934年作
《巫峡云霭》题识:昔年曾过巫山峡,未画巫山十二峰。暮雨朝云无限意,可能神女梦先通。
李可染在上世纪50年代中期,深为自己没有尽情领略蜀中山水的奇妙而惋惜。
为了补上这一课,他再次深入四川写生。
雾气沉沉的山城、暮色苍茫的万县、神秘的乐山大佛、秀丽的峨眉秋色、变幻的巫峡烟云一一尽情收入他的画稿。
1956年从峡江入川写生,对李可染山水画的创作是至关重要的经历。尽管后来李可染真正画峡江和巴蜀山水的作品并不很多,也远没有其江南系列、漓江系列和黄山系列乃至井冈山系列出名,但在所有这些系列中,都附上了巴山蜀水的山骨与水魂。
李可染 《巫峡帆影》
旖旎天府,沉淀了大师时代
陆俨少的山水画,其传统笔墨功力自不用说,其形式、构图更有独到之处。
尤其是那巴山蜀水、峡江巫云的奇绮变化,通过他的多种笔墨技法的探索,终于使他的创作突破性地进入一个新的表现层次。
陆俨少以三峡之水为描绘对象,经过高度提炼和概括,形成了独具一格的表现激流和旋涡的方法,“陆家山水”初见端倪。
陆俨少 《峡江行舟》
巴山蜀水还催生了以晏济元、李琼久、冯建吴、岑学恭、黄纯尧、李文信、刘朴、李华生、叶瑞昆为代表的山水绘画艺术家。他们笔下的作品风格各异,成为一个时代的丰碑。剑门天下险,李苦禅在此写生获得佳作《剑门关一瞥》。
李苦禅 剑门关一瞥 1951年
巴蜀的丘陵、林盘和人文景观,更使本土艺术创作的学术研究不断创新。
陈子庄横空出世,画风新颖充满灵性,被誉为“东方梵高”。
陈子庄山水
王敬恒则另辟蹊径,进入大师们没有涉及的藏羌高原马尔康、小金写生,用新的发现找到灵感,创造了新的美学符号与思想,成为“新中国士人画艺术大师”。
王敬恒山水
秀美四川,当代绘画大师佳作的孕育胜地
油画创作不能不提四川板块,一批时代人物相继涌现,艾轩、周春芽、何多苓、程丛林、高小华、东方腾弘等找到了自己的创作源泉和动力。
版画创作四川是一座高峰,李少言、吴凡、阿鸽、徐匡作品引领一个时代。
巴山蜀水的雄伟峻险和钟灵毓秀,为大师们解读中国山水提供了无限可能。他们得山川之助,在传统的基础上独出新意,最终形成了其独特的艺术风格。
阿鸽作品
张大千得峨眉青城之幽深;傅抱石得巴山烟雨之淋漓;李可染得山川草木之浑厚;陆俨少得三峡险变之奇幻;黄宾虹得蜀山之苍莽厚重。
四川作为“世界旅游目的地”,成都成为国家文创中心和世界文化名城,天府奇秀的山川和独特人文,又一批新锐将从这里起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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