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文献记载上看，画鱼始于三国。五代后唐时，有袁羲善画鱼，能“穷其变态”。宋朝时，又有刘窠、陈可九、周东卿等人专门画鱼。元、明、清三代也都有以画鱼而著称的画家，而在这些文人士大夫的心目中，鱼悠游自在，是精神自由的象征。

中国传统文化中，鱼历来是一个美好的意象，在中国文化的语境中有福泽绵绵的含义，后世更取“鱼”的谐音“余”，象征着平稳、喜庆和繁荣。至此新春之际，小巴藉此祝福大家年年有余，吉庆有余，鱼跃龙门！

宋 刘窠《落花游鱼图》圣路易斯美术馆藏

《落花游鱼图》绘盛开的杏花伸向水面，向后展开，落花引来群鱼争食，或聚或散，或潜或浮，翻藻戏蒲，以示水中的畅泳自然之态。其画法全用渲染，间或用没骨法，不见勾勒，活泼生动。这种表现方法和诗情画意，独创一格。

宋 陈可九《春溪水族图》

此幅《春溪水族图》是现存宋画中游鱼类题材画的一幅佳作。春暖花开，群鱼戏藻。鲢鱼摆尾漫游，鲶鱼回身在后，鳜鱼则迎头向上，隐喻了“连年有贵”的吉祥含义。

宋 周东卿《鱼乐图》

《鱼乐图》以横卷式构图，大大小小的鱼类，在长满水草的水中，自由自在地漫游着，或聚或散，或浮或沉，轻巧灵动。碧水荡漾，萍藻摇曳。无形的水使画面呈现出流动的韵律，表现出盎然的生机和无限的自由。

元 赖庵《藻鱼图》波士顿艺术博物馆藏

元代画家常常赋予鱼以类似人的个性。《藻鱼图》中，鱼几乎占据了画面的全部空间，它似乎刚刚突然掉转身来面对观者，嘴巴大张，目光犀利。作者用细线精心描绘了片片鱼鳞，通过晕染来显示质感和立体感。以淡墨写水草，并通过鱼尾的摆动和水草的摇晃增加了画面的动感。

明 缪辅《鱼藻图》故宫博物馆藏

缪辅擅画水藻游鱼，作风写实，勾染细腻，承黄筌工整妍丽一脉。传世作品有《鱼藻图》等。此图画藻荇漂浮，茨菇丛生，一条鲤鱼摇头摆尾，悠然自得，墨彩渲染之下，鱼鳞清晰可见，形肖神现。在鲤鱼之下，鲫鱼正轻盈地游向深处，群鱼在稍远处相互追逐，一派生机。用笔工细，设色绚丽。

清 郎世宁《画鱼藻》台北故宫博物院藏

《画鱼藻》图中的游鱼，构图纯为中国式样，但以强调光影与立体写实的西洋画法为之，充分表现了鱼尾和背部鳍条的立体感，又以白粉表现鱼皮受光发亮的质感。此画上有草叶纹图案，或许原本是加框饰挂在宫殿壁面的画作，后来才取下裱成挂轴形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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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 刘节《鱼蟹图》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明

刘节的传世作品有《藻鱼图》《鱼蟹图》等，皆藏于国外。《鱼蟹图》绘萍藻浮动，游鱼戏逐，兰生洲渚，蛤蟆螃蟹，各得其趣。所作师南宋画风。芦苇、水仙皆以工笔写生，而游鱼则以没骨法写成，鲜活灵动。

明末清初 八大山人《春水游鱼图》

在画鱼名家中，风格奇崛、最具个性色彩的当属“清四僧”之一的八大山人。他笔下的鱼、鸟、鸭等造型简括夸张，显得怪诞，尤其将鱼的眼睛画成“白眼”，所谓“张口无声瞪眼鱼”，创造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鱼造型，表现出孤傲不群、愤世嫉俗的个性。

八大山人在构图上也常常让人觉得突兀、怪异，比如在这幅《春水游鱼图》里，图中央只画一条鱼，这样的构图一般人很忌讳，但八大山人敢于这样做，无所顾忌。

清 马元驭《双鱼图》

《双鱼图》以水墨写柳枝贯穿鱼之双鳃。手法夸张，故意将鱼鳃撑开，造成抑或鱼眼向上，抑或为两个侧面的感觉，情趣隽永。挂在下面的一条鱼儿则画鳃、肚，平腴饱满。作者抓住鱼儿甩尾巴挣扎的一霎那，把一条活泼泼的鱼跃然纸上。背景不着一笔一墨，既空灵虚漾，又似鱼儿挂在墙上，如睹真境。鱼身以淡墨渲染，浓墨点鳞，华滋润泽。

清 华嵒《群鱼戏藻》台北故宫博物院藏

《群鱼戏藻》画群鱼在清流荇藻中自在悠游，最大的鲇鱼先以淡墨圈定轮廓，再用色、墨交互敷染，呈现水彩画的效果。极具动态的触鬚，线条细劲，可见画家功力卓越。

清 恽寿平《蓼汀鱼藻图》北京故宫博物院藏

此图是恽寿平花卉画的代表作之一。描绘一泓清泉之中，三尾鲦鱼在畅游嬉逐，碧绿的荇藻在半透明的湖水中随着柔缓的波流悠悠地飘转招摇，水边湖石旁，盛开的红蓼低低地垂在水面，石后修竹苍翠，芦荻细秀。本幅右上自识：“青山园池蓼花汀上得此景。白云溪外史寿平剪烛戏图。”

清 倪耘《鲈鱼新笋图》上海博物馆藏

倪耘的《鲈鱼新笋图》中，鲈鱼串在树枝上，旁边是几只刚采摘来的新笋香菇，皆是庖厨佳馔，立意新奇。

鱼，余也。鱼因为其独特的吉祥寓意，使得它在中国绘画史上成为一个经久不衰的题材。

近现代也不妨有名家画鱼的作品，如齐白石、张大千、李苦禅、黄君璧、吴昌硕、潘天寿等都是画鱼高手！

齐白石《大鲶鱼》

张大千《八大山人鱼乐图》

李苦禅《鱼》

黄君璧《鱼乐图》

吴昌硕《鱼》

潘天寿《鱼》

近现代画家们敢于超越客观世界，冲破艺术上长期的实用主义枷锁，将模仿自然、表现外部世界提高到表现书画家的精神世界上来。其笔下的鱼儿悠然栖止水草间，生动和谐的自然情趣无不被画家们淋淋尽致绘于。图中悠游于荇藻间的鱼儿，无不象征着盛世清平、富贵平安、和谐美满的景象。

古老文明的大河，自上古尧舜浩浩汤汤奔流而来，波涛浪涌中的这小小一尾游鱼，正是我们民族奔腾不息的见证。无论是国画《鱼图》承载的美好愿景，抑或是年年有余中寄托的丰收期许，鸢飞鱼跃，家国情深。蜀地诗人苏东坡曾言：“宁可食无肉，不可居无竹。”今再添改之：“宁可无红肉，不可少鱼鲜!”

END

出品/四川省巴蜀画派促进会  

编辑/黄秋霞  审核/李思家